柳塵醒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足足十二個時辰。
剛一睜眼，就看到了守在旁邊的嬋兒和如心，但也只是睜了下眼就又睡了過去。
經過仔細檢查之后，確認他這次只是太累睡著了，醫舍內的所有人這才終于松了口氣
就這樣醒醒睡睡反復了幾次，柳塵才總算恢復了正常。
或者也不能說正常，因為在他最終醒來之后，就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遲鈍了。
就好像所有的人和事，全都被放慢了速度一樣！
最不可思議的是，當他集中精神的時候，就連一只蒼蠅從眼前飛過，他都能靠雙眼迅速捕捉它緩慢煽動翅膀的樣子！
柳塵當然也知道，這是腦域被過度拓展的后遺癥，即便被重新封鎖了一大部分，但他的大腦反應速度，依舊十分恐怖。
而這也著實讓他感到痛苦，首先是身體能量消耗會增大，其次是不管看什么都很遲鈍，導致溝通變得十分困難。
最后，則是身體機能變得極不協調，說白了，就是身體反應跟不上大腦的處理速度。
甚至連走路，都會因為踩到自己的腳而摔倒！
要知道，柳塵的身體素質原本就非常高，后來又經過杜惜惜“青春修復劑”的折騰，而變得更加矯健。
但這依舊遠遠跟不上大腦的速度。
實在沒辦法，柳塵只能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向系統這個惡勢力暫時低頭。
“好吧，系統大人，我錯了，只要你肯幫我解決這個問題，以后我都盡量聽你的！”
調出系統面板，柳塵“委屈”的說道。
然而系統卻始終如一潭死水，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再這樣下去，我真的連基本的生活都成問題，你真就打算眼睜睜看著陪伴了十年的摯友，繼續這樣被折磨下去嗎？”
柳塵沒羞沒臊的繼續問道。
不出意外，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柳塵見軟的不行，于是將臉一拉，說道：“你就這么玩我是嗎？行行行，我不求你了，大不了我花點時間慢慢適應就行了。”
“但是，你也要想清楚，多一個要好的朋友，和多一個陰險的敵人，哪一個更有性價比？”
【……】系統面板給予了一個無語的回應。
好！有回應總比沒有強！
柳塵一本正經的繼續說道：“雖然我想解讀你們的知識很困難，但我們碳基生物有一句話，叫做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我成功了呢？”
“我可跟你說，我這人不僅小氣、而且非常記仇，睚眥必報，等我萬一成功了，到時候肯定第一個把你格式化！”
這次系統沒有給予回應。
就在柳塵一臉無奈準備放棄的時候，系統面板忽然閃爍了一下。
【你肯定自己以后會聽我的？】
“嗯，盡量。”柳塵認真點頭。
【盡量？】
“行行行，我基本都聽你的。”柳塵退一步跟沒退差不多的說道。
【……】
【我無法繼續封鎖你的大腦，但我能使用權限對第三個子系統進行調整，等子系統宿主完成任務之后，即可使用積分兌換時間和空間系的獎勵，你可以拿來使用。】
“那還等什么，趕緊啊！”柳塵急忙催促道。
【……】
【叮！由于子系統賦予目標錯誤，因此主系統將對宿主給予補償，宿主可自由選擇子系統針對的分類。】
【叮！可供選擇方向有，商業向、治國向、科技向、人氣向、宇宙向、將帥向……】
看著密密麻麻的種類，柳塵仔細審視了好久，都沒找到所謂“時間或空間”的字眼。
不過柳塵也剛剛才知道，原來子系統賦予錯誤，是有補償的！
系統一直沒說，擺明了就是報復他，所以之前就一直沒打算給！
真陰險！
【愣著干什么，快選！】
“呃？”柳塵一陣錯愕，“可是找不到時間或者空間的選項啊。”
【宇宙向！！】
“宇宙向？”
【上下四方曰宇，即為空間，往古來今曰宙，即為時間，這是你們這邊的知識，早在諸子百家時就有人提出來了，你都不知道？】
“咳咳，所以，這個方向的子系統任務，難度高嗎？”柳塵問道。
【不要聽到宇宙兩個字就覺得很高端，空間是什么？這天地是空間，你所在的房屋也是空間，時間是什么？穿梭往來是時間，你正在經歷的也是時間。】
【對于子系統而言，任務肯定都有難度，但一般不會出現超出能力的情況。】
“原來是這樣，那就選宇宙向吧。”柳塵果斷說道。
不過事情到了這里，柳塵卻總覺得，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事被連系在了一起。
可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么。
確定好之后，柳塵原本還想跟系統再繼續聊聊天，但系統似乎并不愿意過多理會他。
吃了一鼻子灰的柳塵，也沒繼續糾纏，就自顧自的睡了過去。
到了次日一早。
嬋兒叫人準備了豐盛的早膳，之后趁著吃東西的功夫，順便也把“萬國城”的事告訴了柳塵。
雖然現在的柳塵聽人說話還很費勁，但靜下心來慢慢聽，也能非常勉強的進行溝通。
聽完萬國城的事以后，柳塵稍作思索，就拿起筆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了兩個字：“輿論。”
嬋兒思索片刻，突然就明白了過來，“對啊！我怎么沒想到！”
確實，如果直接動手，很可能會把那些癮君子逼瘋，繼而做出攻擊無辜者的舉動。
而那些被攻擊的普通人，因為不明真相，多半也會把癮君子的暴動，算到朝廷的頭上，繼而引發更大的麻煩。
但如果先把輿論造起來，結果就又會不一樣了！
惡人欺負老實人，總能成功，不是因為惡人有多了不起，而是因為老實人沒遇到被點爆的契機。
遇到一個不良事件，沒人站出來的時候，普通人要么麻木的等著被傷害，要么就只能躲的遠遠的假裝看不見。
但只要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而且身后甚至還有朝廷撐腰的話，那么緊接著就會有千千萬萬個人站出來！
而朝廷眼下要做的，就只是使用輿論，讓人認識到這東西有多可怕，妻離子散、萎靡而死的樣子有多恐怖，并且朝廷也鼓勵民間杜絕這種事。
那么不夸張的說，甚至都不需要動用正規軍，不出三天，民間的煙館就絕對會被憤怒的普通子民，徹底搗毀！
至于那些癮君子，說實話，不被普通人綁起來毒打，就已經要燒高香了，更別說跳出來傷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