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眼蛟看到侯垚對幫派的事情知道的不太清楚便解釋道:
“您上次說南海衛不會再對付我們,之后我就讓他們收編了幾乎南海的所有小海盜幫派。
破海艦隊攻打東海衛之后,南海海域就幾乎沒有海商過來,那些中型幫派也都過不下去了,便要求加入我們。
你不是說能收就收,所以我們都讓他們先加入黑魚島了,現在南海除了我們,就只剩下十幾個海賊村了。”
侯垚這下十分驚喜的道:
“嘿,老單,你可以啊,不費一兵一卒,就把南海的幫派都收編了,值得嘉獎。”
單眼蛟慌忙擺手道:
“不不,不是我的功勞,都是公子的功勞,要不是公子給發銀子,他們肯定也不會這么容易就加入我們。”
當海盜給發銀子,侯垚雖然不是頭一個,但絕對是給得最多的一個。
通常海盜幫派給發的銀子,最多也就能維持一家人吃喝,再多就只能靠海盜們自己去拼殺搶奪。
黑魚島的待遇卻是平日里都發了足夠一家老小活命的銀錢,根本已經稱不上海盜,可以稱為海軍了。
雖說一萬多人的開支不小,但是以寶安縣現在的掙錢能力,這點錢還真沒看在侯垚眼里。
“一碼歸一碼,不管怎么樣,在這件事你都居功至偉,賞罰要分明。
嗯,你想要什么賞賜?要不再獎你兩萬兩銀子怎么樣?”
單眼蛟苦笑了一下:
“別啊公子,我就是個孤老頭子,現在的錢都已經花不完了,您再給我也沒地方花啊。還是您自己留著,花到更重要的事情上去吧。”
侯垚一想也是,單眼蛟都五十多歲了,孤家寡人一個,那玩意又不怎么中用,生活寡淡無味。
“那好吧,你想到有什么想要的,就跟我說。”
單眼蛟嘿嘿一笑:
“公子,單眼蛟老了,就把幫主當自家閨女,現在日子好過了,就想看她結婚生子,您就多加把勁。”
侯垚眉頭一皺,不高興道:
“我說你這是什么意思?損我是吧?那娘們要是那么容易搞定,老子還在這里陪你們這幫臭老爺們玩?
真是那壺不開提那壺,去去去,趕緊滾蛋,召集人去完成任務,這次任務留心著,看誰有能力接你的班。
我打算這次任務完成了就讓你退休,回衙門里養老吧。”
單眼蛟老淚縱橫道:
“謝……謝謝公子。”
說完轉身離去。
劉承福也向侯垚告退道:“公子,我也跟單叔一同出發吧。”
侯垚同意道:“行,你們一起去吧。蔣弘,你也跟他們一起走,這次任務,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是,公子。”
等單眼蛟他們都走了之后,侯垚掃了一眼剩下的其他將領。
“好了,他們去偷船,咱們怎么辦呢?正面硬攻打,我們的兵力似乎不太夠。”
朱良奧起身抱拳道:
“請大人放心,末將以人頭擔保,以目前我軍的實力,末將雖不敢保證是天下第一強軍,但絕對不是破海幫的烏合之眾所能抵擋的。”
“哦,這么有信心,既然你說能碰一碰那咱們就堂堂正正打一場。走吧,整備出發。”
侯垚說完便準備離開,但是朱良奧卻是沒有離開的意思。
“怎么,你還有事?”
朱良奧單膝下跪道:“大人,您不能去。”
侯垚眉梢跳了跳,第一反應就是朱良奧想奪權,心情頓時惡劣起來:“你什么意思?”
朱良奧垂下了頭:
“其實最好咱們都不要出兵,否則不管此戰勝負,大人最后都會受到朝廷的清算。大人身負大夏復興的希望,如果因為一個廣州城便讓大人前途盡毀,不單是大人的損失,朝廷的損失,更是會損失天下百姓的希望。”
侯垚被這番話說得熱血沸騰的,實在是沒想到朱良奧心里竟然如此看重自己。
“朱將軍夸張了,我不過就是個知縣而已,其實這個知縣我都已經當地膩味了,做不做的也沒什么緊要。大不了不干就行了。好了,去準備吧,明天一早兵發廣州城。”
朱良奧不為所動,繼續請命道:
“大人,寶安縣在您的治理下,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人安居樂業,你有經天緯地之才,末將絕不能看著你這樣的官員自毀前程,大夏百姓需要您。請大人將這次作戰的指揮權交由末將,末將必不辱命。”
侯垚正準備把這個腦子有坑的玩意懟回去,突然其他將領也都一齊下跪道:
“請大人三思。”
侯垚心頭狂震,且不說汪天澤、喻銳進、邵志新這些后來提拔的將領,就是老人雷星光,馬飛星都跪了。
這他媽的還是自己的軍隊?朱良奧這狗日的,什么時候有這么高的威望了?
這要是真讓他帶兵出征,輸了還好,要贏了,自己還怎么混?
還怎么能指揮得動這些人?
想到這里,他此刻的心情極為惡劣:
“朱良奧,這些是你應該考慮的事情嗎?你的任務是打仗,至于其它的,我自有分寸,現在聽我將令,馬上去整備兵馬,兵發廣州城。”
朱良奧雙膝跪地磕頭道:
“大人,只要您帶著我們出現在廣州城,對朝廷來說都無異于謀反,絕沒有任何幸免的可能,朝廷絕對不會放任一個敢養私兵的知縣不管,大人前途盡毀只是其一;
其二,救援廣州我們必須經過東莞,如果我跟救援廣州的行動陷入僵持的話,后勤就成了一大問題,如果莞城知縣出兵斷了我們的糧道,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于公于私,大人都不能率軍出征。末將萬不敢奉命,還請大人收回成命。”
“大人,朱師長說得對,寶安縣可以沒有我們這些武夫,但是萬萬不能沒有您啊。”
“大人,兵兇戰危,您真不能出征,請收回成命吧。”
“懇請大人收回成命……。”
“大人收回成命吧……。”
侯垚忽然有些心寒,這是赤裸裸的被道德綁架了啊。
老實說如果不是朱良奧的話,隨便換個人跟他說:“我去就能搞定了,你就在家休息吧。”
他巴不得落得輕松,但是現在說話的人是朱良奧,他就更不放心了。
自己對他有救命之恩都沒能讓他加入,最后公主的一句話便讓他加入進來。
這樣一個一心效忠大夏朝廷的人,又如何能放心把軍隊大權交到他手中?
這下反而讓他更加堅定了必須親自帶兵出征的決心。
不過朱良奧的話也沒錯,沒有大義名份在手他如果出征了,那官場前程便全毀了。
侯垚想了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其實也不算難,自己帶兵出征肯定是造反,但是老姬家的種帶兵總不算造反吧?這事最后還是得落到姬文君頭上。
“行了,我們是奉公主懿旨出征,此事你們不必擔心,都去準備吧。”
公主在寶安縣內的事并不算是什么絕密,在場的眾人基本上都知道。
聽見侯垚把公主的搬出來了,朱良奧也就不再堅持。
“末將尊令。”
朱良奧率領一眾將領出了議事廳。
侯垚心里五味雜陳,之前只想著朱良奧能讓這只軍隊提前擁有軍魂,但是萬沒想到這軍魂會不受自己掌控,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收拾了一下心情,侯垚也走出了議事廳,陳俊男就在門口等候:
“咦,很少見你露出這么糟糕的臉色,出了什么事?”
侯垚苦笑著搖了搖頭:
“走吧,回衙門。”
陳俊男嘿嘿一笑:
“剛才里面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是不是在擔心朱良奧那小子養不熟?子曰:一死解千愁。只要十萬銀,我保證他看不見明早的太陽。這個主意怎么樣?”
侯垚沒好看地看了他一眼:
“注意你個頭,陣前死將,還想不想贏了?”
陳俊男詫異地叫了一聲:
“哦嗐,你還真動了殺他的心思?我覺得你最近變得越來越功利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是不可能殺朱良奧的,雖然這個人非常討厭,但他同樣也是個值得被尊重的人。走吧,再晚天就黑了。”
說完當先走了出去。
陳俊男看著他的背影頓時若有所思,隨后馬上追了上去。
“馬在那邊……。”
……
公主行館
侯垚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跟姬文君說,姬文君立馬驚得跳了起來。
“什么?我舅舅敗了?那他在哪兒?破海王要攻打京城?他好大的膽子。快,快送我回京城,我要……我要……我該怎么辦啊?嗚嗚嗚……。”
侯垚把她抱在懷里安慰道:
“你先別急,京城我們肯定是幫不上忙的,破海艦隊擅長水戰不擅陸戰,想攻下京城,沒那么容易。現在重要的是包圍廣州城的破海軍,如果廣州城被攻破了,就會壯大賊兵聲勢,呼應破海王攻打京城。我們現在最急迫的就是要擊退廣州城外的賊兵。”
姬文君經過了最初的恐慌之后,也漸漸恢復了過來:
“你不是有軍隊嗎?為什么還不去救援,你告訴我這些,我又能夠做些什么?”
侯垚摸了摸姬文君的臉:
“如果我組建私兵的事被你父皇知道,不論勝敗,事后都必定會被清算,所以只能請你下一道征募鄉勇、出擊救援的懿旨,這樣我才可以出兵救援。”
姬文君沉思良久,然后抬頭,眼神堅定的看著侯垚道:
“不行,只要打了你的旗號,父皇最后都會清算你,只有是本主親自出征,才能打消父皇的顧慮。他不會忌憚一個女兒,最多只會把本主盡快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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