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昆猛不丁地被人一把薅住了頭發,頓時火冒三丈,轉身就想揍人,但是定睛一看竟是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婦人。
頓時手上就軟了三分:
“娘們兒,你這是要干什么?想跟老子好好玩玩么?”
說著還擺出一臉享受的模樣往她身邊湊得近了些。
婦人臉色鐵青,若是以前,她自然不敢跟這樣的地痞流氓一般見識,但是現在,她根本毫無畏懼。
“哼,你盡管現在得意,等周捕頭來了,看他怎么收拾你。”
婦人話音剛落,周鐵生就已經帶著一隊衙役巡街走了過來。
“散開,散開,無關人等都給我散開,你們怎么回事?”
周鐵生過來就要驅散人群,往常,隨便叫上兩聲人也就散開,但是今天吼了幾聲周圍的人渾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
原本他還想發火吼上幾句,但是當他看清當事雙方的臉時,頓時臉色數變。
那個婦女倒沒什么特別,但是她薅住的那個男人,他這輩子也不會忘記他那張臉。
當初天吳幫搜島的時候,正是這個男人,把他擊敗。
這事在他心中一直如鯁在喉,無數次在腦海中想象過,如果再跟此人交手的時候該如何應對。
這也是長久以來他腦海中的假想敵。
周鐵生第一時間認出了陳昆的身份,但是陳昆顯然沒有認出他來。
與在海星島上的時候相比,現在的周鐵生變化實在太大,根本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所以陳昆看到周鐵生走過來也沒多少印象,反而一副無賴的樣子跟婦人打嘴仗。
婦人被陳昆的一臉無賴搞到手足無措,直看見周鐵生走了過來后,頓時像找到了主心骨。
“周捕頭,這人就是個無賴,吃老娘豆腐,捕頭大人,你快把他抓起來。”
周鐵生瞬間心中轉了百千個心思,陳昆出現在這里,那天吳幫的人是不是也在?
這事要怎么處理,一旦處理不好,激怒了天吳幫的人,自己帶的這幾個捕快真能擋得住嗎?
最終周鐵生還是強忍內心的恐慌,決定按平日的處理原則處理:
“當街調戲婦女,屬流氓行為,拘役三日,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陳昆一臉兇惡的瞪了周鐵生一眼:
“嘿呀,你個小.逼崽子,當個小捕頭都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老子今天就站在這里,看你小子能拿老子怎么樣。”
說完還撅起屁股故意放了兩個響屁,嘲諷值直接拉滿。
周鐵生身后的捕快頓時全部都把刀抽了出來。
周圍天吳幫的人也蠢蠢欲動,周鐵生心里冷汗直流,現在雙方劍拔弩張,隨時可能開打。
而自己這邊是肯定討不到便宜的,這可怎么辦啊。
此時,賀景輝走了上來,拿出五兩銀子塞給那個婦人道:
“妹子,你看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這兄弟應該沒有耍流氓吧?”
婦女本想說:你看他這德性,還用老娘誤會?
但是一摸到銀子,頓時眉開眼笑地改了口:
“好像是有點誤會了哈,哎呀呀,怎么擠了這么多人,真熱。”
說完婦人扭著屁股走了,五銀兩子別說是摸了下屁股,就是再多摸幾下也值了。
等婦女走了之后,賀景輝一臉微笑地看著周鐵生道:
“這位周捕頭是吧,現在誤會已經解開,我們可以走了吧。”
周鐵生仰頭看著賀景輝那張微笑的臉,只覺得有一股震懾人心智的狂霸壓迫感籠罩著自己全身。
心底竟然生出一種無法與之匹敵的感覺,甚至讓他有一種想跪下去的沖動。
其它捕快們則更是不堪,紛紛癱倒在地。
拼盡了全部的氣力,周鐵生也只能勉強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倒下去。
“可……可以走……了。”
賀景輝微笑著點了點頭:
“謝謝你啊。”
說完轉身回去,推著活諸葛的木輪車漸漸消失在城門之內。
直到賀景輝一行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轉角之后,周鐵生一行人才從那種恐懼的壓迫感中脫離出來。
“呼,呼……”
捕快們紛紛緩緩站起身來,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那……那人是什么人,好……好可怕啊。”
周鐵生也是大口地喘息,好半晌才回過神來,急匆匆地吼了一句:
“走,快回衙門……。”
這邊活諸葛輕輕拍了拍賀景輝扶推車的手背:
“干嘛這么大火氣?他們可都是一群好孩子啊。”
賀景輝憋嘴:
“我沒生氣,但是敢對我們天吳幫亮兵器,怎么都得給點教訓。”
活諸葛微微搖了搖頭:
“你這教訓給的也太深了,希望他們撐得過去才好啊,敢為民出頭的捕頭,在哪兒都不多了。”
賀景輝心虛的道:
“沒事,我看那小子骨頭挺硬的,看他也快三品了,搞不好還能幫他突破心境呢。”
活諸諸葛輕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
四海班,苗四娘正在指揮著樓內的所有龜公和姑娘們打掃衛生:
“快點的,快點的,手腳都麻利點的,他們一會就要到了。
這里,這里是誰擦的?怎么還灰啊,該死的玩意,就不能認真一點?”
說著便擼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把桌角一處可能是擦漏了的地方重新擦拭了一遍。
就在此時,梁永貞風風火火地跑了進來,急急吼吼地道:
“四娘、四娘,來了來了,快讓人出去迎接啊。你還蹲在那里干啥啊。”
苗四娘急急忙忙起身,‘嘣’的一下撞在了桌角上,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不過顯然她沒時間計較這些,扯著嗓子尖叫道:
“都把手上的活兒放下,快快,收拾一下,趕緊出去門口迎接幫主。快點的,哎喲……。”
樓里頓時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不多時,所有人都收拾好了,跟隨在苗四娘身后,分成兩列站到了四海班的門口。
苗四娘站了一會,忽然問身傍的梁永貞道:
“老梁,你看人家今天這妝化得怎么樣啊?”
梁永貞一臉不耐煩地道:
“哎呀,大當家的哪有功夫去注意這些,花心思在這上面有個屁用。你要想干點什么,就用那個玉米仙釀。
灌醉了之后,還不是任你擺布。我警告你啊,千萬別再用蒙汗藥了,到時候大當家翻臉了,我可不救你。”
苗四娘撇嘴道:
“還用你教,早就都準備好了。”
雄壯的鐵塔巨漢緩緩走來,苗四娘眼角都樂開了花,仿佛都感覺到自己的腿要軟了。
強忍著內心的騷動,苗四娘一個箭步就沖到了賀景輝的身邊:
“輝輝,先生就讓人家來幫你推,好不好嘛……。”
賀景輝當即打了個哆嗦:
“站著別動,老子自己來就好了。”
說著腳下加快了步伐,兩步就進了樓里。
看了賀景輝這般姿態,苗四娘緊咬著下嘴唇:
“該死的,這次老娘要是榨不干你,決不讓你下海,咱們走著瞧……。”
賀景輝只覺得后背發寒,一臉心虛的道:
“這老娘們又憋著什么壞點子打老子主意呢。這次可千萬不能中招了。書呆子,你可得幫老子啊。”
活諸葛哭笑不得地道:
“你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我摻和在里面干什么?
再說偶爾釋放一下,也有益身心,無妨,不用蒙汗藥就好。那玩意傷身。”
“嗯對,這老娘們要是再敢沒輕沒重,老子要打她屁股……。”
……
“什么?你確定不是自己看錯了?”
“絕對沒錯,天吳第一艦隊隊長屁王昆,我做夢都想再跟他打一架。就算化成灰我也不可能認錯。
還有那個鐵塔巨漢,特征也太明顯了,我已經算是高大了,那人比我還要高出一頭還多。
還有他身上那股霸絕天下的氣勢,實在是太可怕了,直到現在我都感覺心中恐慌。
除了傳說中的賀天吳,我實在想不出還能有誰能有這般雄偉,這般霸道的氣勢。”
“那他們現在去了哪里?”
“有人看見他們進了四海班,好像四海班全體人員還都站在門口迎接他們。對了梁永貞也在。”
侯垚低頭沉思,心里也是感覺壓力山大。
天吳幫,僅次于四大海王的存在,甚至有人傳說天吳幫的實力已經超越了四大海王。
這樣的勢力,根本就不是他現在的實力所能抗衡的。
“你先派個人去把魏大興接回來,跟他說這段時間都住在衙門里頭。
然后再派人去通知黑魚島的人停止一切活動。
另外通知海星島的部隊,都去船廠藏起來。
對了,朱良奧這個月大比第一,就任命他為臨時批揮,總之做好一切的備戰準備吧。”
周鐵生點點頭,轉身出了門。
侯垚低頭沉思著天吳幫跟四海班到底是什么關系。
忽然又想起李景山當初的話,梁永貞是海盜的探子。
這不就一下就對上了嗎?如果梁永貞是天吳幫的探子,那他為什么要拼了命地救自己?
自己跟天吳幫之間,應該只有仇怨吧?他應該是要殺了自己才對啊。
為什么偏偏要反著來?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
就在侯垚苦思冥想的時候,兩個女人破門而入,當先的青澀少女人比花嬌,沖著他就喊:
“侯垚,本主餓了,快去給本主做飯去。我要吃昨天做的那個荷包飯。”
侯垚抬頭,看了看兩個玉人兒,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行吧,秀兒,你想吃什么?”
余秀兒想了一下道:
“我也吃荷包飯吧,不過,可不可以再加個東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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