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良奧這次帶來的是他的直屬部下,也是鵬城千戶城中最精銳的三百鱗甲軍。
大夏鱗甲是由一千八多枚鐵制甲葉皮條或甲釘連綴而成,
全甲加頭盔,重達三十七公斤,如果再加上武器,全身負重達到近五十公斤。
普通士兵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負重,就更別說穿著打仗了。
侯垚看著這樣一支精銳部隊,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哪是三百人啊,根本就是冷兵器時代的重型坦克。
李康勝自己雖然沒來,但是把這樣一支部隊派出來,就證明他對侯垚這層關系還是看得相當重的。
不過想想也是,不重視不行啊,每年一百萬的銀兩,再不好好配合,怎么有臉拿這些錢?
在周鐵生的帶領下,眾人再次摸到了村子附近,隔著大老遠的朱良奧上前看了一眼,頓時的驚呼道:
“大人,這不是村子,是……是倭寇的軍營。”
侯垚愣住了,怎么梧桐山中會出現倭寇的軍營?
“你確定沒有看錯?”
朱良奧肯定地點點頭:
“不會看錯的,本將這些年殺的倭寇就算沒有一萬,少說也有八千,
他們把這稱之為砦,跟我們大夏建柵欄的方式有很大的不同。”
侯垚心中震動,想不到發現這個野生村子竟然是鬼子村,這還有什么好猶豫的,當即下令道:
“朱千戶,那這里就交給你了,一個不留,殺吧。絕不能放跑任何一人。”
朱良奧領命而去,然后開始安排攻打方略。
這個砦只有一個入口,為了減少傷亡,朱良奧沒有讓衙門里的那幾十個捕快參加攻砦之戰,
而是游散在四周,阻止被打散的倭寇逃跑。
隨著一聲沖啊,三百如狼似虎的鱗甲軍沖向了倭寇的砦寨。
侯垚本以為這會是一場輕松無比的單方面屠殺,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聲槍響劃破了天際。
‘呯,呯呯……’
‘呯,呯呯……’
差點讓人驚掉下巴,這砦寨里的倭寇竟然還有火繩槍,
把所有人都震驚到了,不過幸好來的是鱗甲軍,散彈的威力并不大,還不足以擊穿厚重的鱗甲。
頂著火繩槍的攻擊,三百鱗甲軍終于沖進了砦寨,劈開寨門后,眾人如同虎入羊群般沖了進去。
近身肉搏,鱗甲軍的威力便顯現出來了,倭寇們提起倭刀與之對抗,
但是很快就有大批被鱗甲軍斬殺。
沒有甲胄護身,又攻不到鱗甲軍要害,眼見敵不過鱗甲軍,剩余的倭奴便退往砦的深處。
沒多久,他們又護著一個中年人、兩個老人和幾十個男孩子返身殺了出來,看樣子是想突圍。
朱良奧怎么會讓他得逞,便指揮著鱗甲軍有序防守,等著他們自己沖上來送死,
“八格——。”
最后一個持刀的倭寇大叫一聲也沖向了鱗甲軍,
倭刀劈在一個鱗甲軍士兵的頭盔上,
發出‘鏘’的一聲脆響,甚至能看見金鐵交擊時帶起和火星子,但可惜,終是傷不到在鐵盔保護之下的士兵,
隨后該士兵只是將手中的雁翎刀往前一送,便要了他的性命。
敢于反抗的青壯已經全部殺掉,朱良奧也狠狠松了一口氣。
得虧今天是自己來的,要是換了普通士兵,那傷亡可就大了去了。
即便是這樣,輕傷的也達到六十多人,重傷兩人,倒是沒有死亡的。
不過有六個人的傷只怕是好了也要面臨著退役,也是不小的損失。
侯垚帶著所有的捕快進砦來打掃戰場。
魏大興在這些倭寇的尸體中尋到了當日周鐵生追擊的那兩名黑衣人。
從砦的房子里清點出來火繩槍,一百七十余枝,彈藥一萬余發,糧食和其它的物資若干,但沒有什么多少財物。
看起來這里的人輕易不會出去與人交易。
在砦寨后面還發現了一座祭壇,祭壇上供奉著一座似人似鬼的神像。
祭壇前的供桌上還有一個少女赤祼地躺在上面,四肢都已經被齊根砍去,雙目也被挖掉了,舌頭也被割了。
叫她也沒有任務反應,想來耳朵應該也是聽不見的。下體血跡斑斑,有明顯被侵犯的痕跡。
經過仔細比對,此少女應該就是那名剛剛失蹤的少女。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是無比的憤怒,這些倭寇簡直喪盡天良。
恨不能將這些倭寇拉出來再殺一遍。
隨后周鐵生又從祭壇后面找到了一個人工挖掘的山洞,洞內還有幾十個礦工和一個洋人。
除了此之外還有幾個跟供桌上那名少女一樣的女子,而且都已經懷有身孕。
經勘察發現,這座山洞竟然是座小型的鐵礦場。
詢問礦工們得知,他們最長的已經在這里挖了近二十多年了。
而那個洋人則是這里唯一的鐵匠,也被抓來快二十年了,火繩槍便是出自他的手制造。
此時,那名唯一沒有反抗的中年男子被帶到了侯垚的面前。
侯垚對這幫人的憤怒已經達到了極致,用盡全力甩出一個耳光打在他的臉上:
“你們不好好在倭國呆著為什么要跑到大夏的國土上來?來了還不老實,竟敢殘忍地虐殺無辜的少女。
你們這幫人形畜生,總有一日我要毀掉你們整個國家,殺光你們島上的全部男人。”
中年男子老實地低頭道:
“對……不起,是小人為貴國帶來了災禍,愿以死謝罪。”
“以死謝罪?你以為你是誰?你一條命就能抵消三十年來被你們擄來的無數少女?
她們都得到了同樣的下場對不對?”
“對不起,大內義尊愿以死謝罪。”
說著再次對著侯垚深深地鞠了一躬。
侯垚聽到大內義尊這個名字的時候,猛然間想起了什么問道:
“你是日本大名大內義隆的兒子?這些人都是你手下的武士?”
大內義尊又是鞠躬道:
“嗨,大內義隆正是家父,不過已經于三十年前死于部下的叛亂,
當時在下只是五歲,被叛軍抓住后,偶爾間聽到他們要處死我的消息后,我就從城下的狗洞中爬了出去。
逃了兩天兩夜,才逃到海邊,遇到了叛軍白井氏的人,他們把我抓了起來,我本以為他們會把我送回去交給陶隆房,
結果卻沒有,后來相良武任的兩個兒子找到我,把我帶到了這里,這些年來我也不過是他們的傀儡而已,
他們想用我的名義打回去,奪回大內家的領地,為父報仇。”
侯垚只知道大內是日本戰國前期的一個比較強的大名,但具體發生了什么事就不太知道了。
“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又為什么要虐殺大夏國的少女?”
“嗨,這是一種祈福儀式,祭壇供奉的是我們日本神話中的創世女神伊邪那美,
因為死后失去了美貌,被伊邪那歧拋棄,最后化作了黃泉之神,
傳說她是最完美的女神,只要還給她美貌,她就會賜予孕育者最完美的生命。
他們認為將少女的多余器官除去,只需要保留一張美貌的臉龐和生育能力。
在伊邪那美大神的供桌上交合,就會誕生最強的武士。”
侯垚聽完后,只覺得頭皮發麻,只覺得把這些日本人殺上一萬遍都不解恨。
“這就是你們害人的理由?”
大內義尊再次鞠躬道歉:
“對不起,在下沒有能力阻止他們的暴行。”
侯垚指著那幾十個孩子問道:
“那邊的孩子都是以這種方法生出來的?為什么只見男孩?那些生下來的女孩呢?”
“女孩為不潔之物,都被送回了黃泉大神的懷抱。”
“你們簡直是畜生都不如,兩個老頭也是日本人吧?他們是干什么的?”
“他們是相良景隆從日本國帶來的史學家,是教這些孩子學習日本國歷史的老師。”
侯垚對身邊的周鐵生看了一眼。
周鐵生會意的走了上過去一人一刀就把那兩個老東西結果了。
侯垚恨恨地問道:
“你說這一切都是相良家的兩個畜生主使?他們在哪兒?”
大內義尊搖頭:
“抱歉閣下,在下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相良景山和相良景隆只是偶爾才會回來一次,
不過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會有他們安排的人來給山里補充一次糧食、木炭、硝石、硫磺等物資。
明日就是三月十五,補充物資的人就會前來。”
侯垚大吃一驚,相良景山,相良景隆?這兩個名字,是巧合還是……,
不會,不是巧合,肯定是有人幫他們拿到了戶籍,
應該是陳家,他們早就和陳家有勾結,所以他們的關系至少是從三十年前就建立起來的。
現在該怎么辦?李景峰倒是還好說,但李景山有官方的身份保護,要怎么才能把他抓出來?
而且還要快,拖得越久越危險。
侯垚沉思良久,最終決定來個引蛇出洞。
這兩人為了報仇,在這里臥薪嘗膽三十年,想必是非常看重這個大內義尊的身份,
如果這樣的話,就用這個大內義尊把他們引出來。
打定了主意,侯垚便命人把大內義尊先收押,然后這個將還沒死透的倭寇全抓起來,
幾十個孩子中將年紀較大的、眼中帶有憎恨目光的分離出來,也捆押起來,一并帶走。
剩下孩子都還年紀太小不懂事,便送到養濟院。
救出來的礦工放走,能回家的回家,不能回家的便也跟著一起回衙門,洋鬼子也先帶回了衙門。
至于這個鐵礦自然是要暫時封存起來,慢慢想辦法開發。
剩下的那幾名少懷孕的少女該如何處置確是讓侯垚陷入了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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