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情點頭道:“好!”
二人跟隨著那只紅色蠱蟲朝森林深處而去。
身下的白霧依舊匯聚有時,隨著風的變幻改變著方向。此刻,森林前面出現了一個白霧形成的漩渦。
那只紅色蠱蟲便朝著那漩渦而去,二人毫不遲疑,也跟著沖了進去。
那戚染魂究竟去了何處?
話說戚染魂當時正蹲在樹干之上,突然身后襲起一團白霧,一道黑色身影閃過,一個人將他打暈帶走。
此人速度極快,猶如猿猴越過,正專注白霧走向的黎情和奇頌虺都沒有注意到。
等戚染魂醒來之際,只見自己被關在一間陰暗潮濕的石室之內,手腳都被玄鐵鏈給拷住了。
不僅如此,他似乎還中了毒霧,渾身酸軟無力,四肢猶如有千斤之重一般。
“呵呵!你用不著掙扎了!你中了毒霧,那毒氣雖然不會致命,不過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從你身體里離開的。”
戚染魂只覺胸口憋悶,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他的雙眼視物困難,加上眼前光線昏暗,他實在看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黑影究竟是何長相,不過聽聲音,倒是一位年輕女子無疑。
他道:“咳咳……你是誰?為何……咳咳將我抓來?”
那女子冷笑一聲道:“你是我們今晚的獵物,獵物是沒有資格問我問題的。”
“獵物?呵呵呵!我聽說……咳咳咳……深山老林之中有食人族……咳咳……怎么,難道西垚國這種蠻夷之地也有食人族不成?”
那女子被他激怒,上前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此刻,跟在那女子身后的大漢道:“要不要先把這小子的舌頭給割下來泡酒?”
戚染魂聽對方說著如此狠辣的話,語氣卻相當沉穩,想來不是在嚇唬自己,不由伸手捂住了嘴巴,連忙搖頭道:“我的舌頭咳咳……不好吃……”
“好不好吃我們說了算,身為獵物,哪兒來的廢話!”大漢上前,拔出腰間匕首,竟然真的要去割戚染魂的舌頭。
戚染魂嚇了一跳,心想這些野蠻人還真不好說話,不懂風趣幽默也罷了,竟然連何為禮儀都不知道,看來自己在他們眼中當真已經成為了一盤菜肴。
那女子道:“這頭肥豬留著晚上吃,先不要動他!”
“姑娘……咳咳……你看我戚染魂哪兒像是一頭肥豬啊!咳咳……咳咳……”
戚染魂實在氣不過,他自詡身材修長勻稱,絕不是肥胖之流,對方竟然說他是肥豬,這一點他是絕對不愿意承認的,這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嘛。
那女子冷笑一聲。
大漢用冰冷的匕首朝戚染魂的臉頰拍了拍,然后冷笑著道:“我們姑娘說你是肥豬就是肥豬,你小子哪兒來的那么多廢話!”
說完用銅鈴大的眼睛惡狠狠地瞪了戚染魂一眼,戚染魂這才模模糊糊看清大漢的模樣,穿著一身獸皮,面容粗糙,可謂是面目可憎,一雙牛眼睛大得能瞪出來。
戚染魂還想再說什么,只覺一口悶氣沖向胸口,忍不住伸手捂住胸口,拼命咳喘起來。
隨后那大漢和女子便一前一后離開了石室,也不再管戚染魂如何了。
而此時,離西垚國不遠的蘅蕪國也正有變故發生。
蘅蕪國的皇宮之中,燈火璀璨。
身為皇帝的付珩正在批閱奏折,挑燈的小太監打了一個哈欠,便見到披著黑色大氅的攝政王走了進來。
比起身邊伺候的皇帝陛下,小太監更害怕眼前這位身形高大,眉眼如豹,眼神犀利的攝政王夙風,他不由嚇得一顫。
付珩顯然已經知道有人走了進來,這壓迫的氣勢,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他卻依舊低頭批閱奏折,手中的毛筆都沒有停一下。
攝政王伸出二指,朝小太監比了比,示意他退下。
小太監早已習以為常,便朝他行了一禮,安靜地退了出去。
夙風走到付珩身后,俯身去看他在批閱什么奏折,何以如此專心致志,連自己進來都不曾抬頭看上一眼。
他道:“陛下好專注啊!”
付珩依舊提筆批著奏折,不緊不慢地道:“這么晚了,攝政王何故而來啊?”
夙風不滿地雙手抱懷道:“我為何而來,陛下難道不知道嗎?”說完故意向前湊了湊,薄唇在付珩修長的后勁便低語:“本王是來完成之前未畫完的畫作。”
付珩道:“可是今日孤沒時間,你改日再來吧!”
夙風沉默地看著眼前的美人皇帝,氣壓開始驟降,明顯是不高興了。
然而付珩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似是有意激怒他一般,連正眼都沒看他一眼,不免令這位滿心歡喜的攝政王有些郁悶。
夙風不耐煩地上前握住了付珩握在手中的筆桿,厲聲道:“那可不行!那畫沒畫完,我可睡不著……”
說完握著筆桿的手滑落到了付珩手上,來回輕輕地蹭了蹭。
付珩心頭一跳,微微蹙起俊秀的眉頭,不得不抬頭看著他。
二人彼時站得很近,夙風能夠看到付珩那白色的睫毛在微微顫抖,淺色的眸子在燈光的映照下猶如一對琥珀珠子,里面溢滿了星光,還有對面而立的夙風。
付珩紅潤的雙唇也在燈火之下散發著溫柔細膩的光芒,他道:“攝政王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頂撞孤!”
夙風眼神戲謔地看著他,笑道:“呵呵!本王就是喜歡頂撞你!陛下難道不知道?”
付珩的臉微微一紅,低聲道:“你這個家伙!孤看天下就沒有你這位攝政王不敢做的事!”
寢宮之中,帷幔輕垂,檀香裊裊。
付珩沐浴完畢,身穿一襲白衣走了過來,身上帶著潮濕的水汽。
夙風雙手撐著龍榻,饒有趣味地看著他的君王。
“我們的攝政王真是有些恃寵而驕了呢!”
付珩垂眸睥睨著他,修長的手指滑到腰側,伸手解開了衣帶,轉過身去。
白衣滑過他纖細的腰身,露出了半截白皙的背脊,那背脊就如同一輪弦月,白得發光。
他伸手將白色長發摞到了頸側,后面便露出了一幅尚未完成的梨雪圖。
斜腰白衣半脫肩,風吹梨雪環弦月,真是一片春光無限好啊!
這繪畫的特殊顏料果然可以維持一個月不掉,就算期間沐浴沾水也毫無問題。
付珩剛沐浴過的衣襟上散發著清冽的香味,惹得人心慌亂。
夙風看著那幅自己的杰作,勾起薄薄的唇角,頗為滿意,輕聲道:“陛下的腰可真細啊!真讓人忍不住想折了這腰!”
夙風說到折字的時候語氣加重,似乎將話在牙中輕咬了一下。
付珩白了他一眼,然后爬到了龍榻上,任由他胡作非為。
口中道:“攝政王還真是惡趣味,你的畫畫在哪兒不好,非要畫在那里做什么?又不是藏寶圖!”
夙風仰頭哈哈一笑,然后起身去取來作畫用的筆墨,還有刺青用的針具。
連日忙碌政事,令得付珩有些疲憊,趴在龍榻上的時候渾身放松,軟綿綿地,竟然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夙風來到他的身旁,看著他半閉著眼眸,慵懶的睡著,心頭不由一怔,那雪白的睫毛覆蓋著年輕君王俊美的臉,此刻他就像是一只蜷縮著爪子打瞌睡的白貓。
白衣掛在他纖細的玉壁上,呈現了一個優美的弧度,散發著瓷白的光芒,那白色的梨花在他身上,仿佛是活了一般,好一幅令人心動的美人圖啊!
夙風將筆墨放到一旁,修長的手指輕輕劃過付珩那白皙的玉壁,付珩不由感到身后一涼,仿佛是被人打擾了睡夢,有些不悅,眉頭微蹙,輕咬著粉色的唇瓣,嘶的一聲,那聳起的肩甲輕輕微顫了一下。
饒是這般疲態,攝政王也未想過要放了他。
夙風勾起薄唇,壞笑道:“陛下,當我看到你這白玉無瑕的玉壁,就想著要在你身上留下屬于我的印記,讓你永遠也休想抹去。”
“嗯……”付珩半夢半醒地哼了一聲,仿佛是敷衍般地回應著他的話。
面對夙風這樣的家伙,身為帝王的付珩已經是好脾氣的了,任由他這般折騰。
夙風見付珩猶如懶貓一般趴在龍榻上提不起精神,不免有些不滿。
拿起手中的毛筆在他薄薄的玉壁之上輕輕撩撥,弄得付珩耳垂微紅,身體有了異樣的躁動。
他頓時感到有些難堪,暗中咬了咬后槽牙,心想這個該死的家伙!作畫就好好做畫得了,非要來撩撥什么?
夙風計謀得逞般地瞇眼笑了笑,然后伸手輕黏著付珩白色的長發,俯身在他耳畔低聲細語地問他:“陛下,你在裝睡嗎?呵呵呵!”
夙風眼眸半閉,需要岔開話題,沉聲問道:“聽說你和付苑見面了?”
夙風握著他長發的手不由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漸收,二人的氣氛頓時有些僵住了。
許久,他才道:“最近四王爺走動頻繁,不只是我,就連護國大將軍梟神策也和他見面了。付苑想要拉攏我,讓我與他同流合污,可惜吶,本王只想與陛下同流合污……”
付珩伸手握拳,白皙的手指微微泛紅,他咬牙怒道:“看來他還真是蠢蠢欲動,不肯死心啊!”
夙風恢復嚴肅的表情,道:“太后那邊也施加了壓力,畢竟四王爺付苑才是她的親生骨肉,當年陛下將皇位傳給你的時候,身為皇后的她就極力反對,如今太后執意想要擁護自己的兒子為皇帝,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當初我就告訴過你,其余幾位皇子可以不殺,但是付苑此人你必須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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