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琳娜所穿的軍裝是特定的,完美勾勒出了身材曲線。

    她和姐姐其實都是錢將軍的情婦,只是郝琳娜是明面上的那一個,姐姐是背地情人而已。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姐夫,咱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快了,還有二十分鐘左右,是不是累了?都和你說了,讓你不要來,你偏不聽。”迦鞘對郝琳娜格外照顧。

    畢竟是老婆托付過的。

    “什么?還有二十分鐘?”郝琳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嬌道:“不行了,我走累了,腳也疼,走不動了。”

    “來之前就和你說過了,我們是來執行任務,不是游山玩水的,你看你穿的什么鞋子?”

    迦鞘說著,從背包里拿出一雙軍用軟鞋,丟給她。

    “把這雙鞋換上,腳就不疼了。”

    郝琳娜的腳上,穿了一雙高跟鞋,此時鞋跟鞋面上滿是淤泥。

    而她也脫了鞋子,坐在地上揉腳趾。

    可即便這樣,她還是將鞋子護在了懷里:“我不,我就要穿這雙鞋,你那雙鞋又大又丑。”

    “大有什么關系?里面塞幾雙襪子就行了,但是你那個腳再穿著高跟鞋走路,腳可就廢了。”

    “我不管,反正我不穿那雙丑鞋子。”

    “郝琳娜!”迦鞘寵老婆,對小姨子也無可奈何:“你能不能聽點話?我這是為你好。”

    “我不,你要是為我好,那你就找個人背我走。”郝琳娜說什么也不穿鞋子,反倒是提出了一個更奇葩的理由。

    “你說什么?”迦鞘真的給她氣笑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是來做什么的?我們是來執行任務的,說的不好聽一點,那叫殺人放火,你既然要我們背著你去執行任務?”

    “我不管,要不你找個人背我走,要么我就在這里不走了,反正我就是不穿鞋子。”郝琳娜撒嬌的坐在地上,抱著鞋子扭著頭。

    但是下一秒,她猛的跳了起來,光著腳跑到迦鞘的身后,驚慌的看著對面。

    “姐夫有人……”

    迦鞘的手下立即端起槍,瞄準了她所指的方向。

    “誰?出來!”

    “……”

    那邊草叢晃動,但是沒有動靜。

    迦鞘看向郝琳娜,郝琳娜連忙舉手發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看到人了,就在那邊的草叢里,真的有個人躲在那里,對了,她穿的是迷彩服……”

    迦鞘給自己的一個手下丟了顏色,那人會議端著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隨即,他臉色一變,用槍柄挑起一件迷彩衣,緩緩的轉身。

    “隊長……”

    這衣服不是他們的。

    而且衣服上還帶著溫度。

    顯然郝琳娜沒有撒謊。

    剛才真的有個人就趴在這里。

    可問題的關鍵是,他們這么多人站在這里,竟然被一個外人趴了那么久都沒有任何察覺。

    如果是敵人的話,他們現在已經全軍覆沒了。

    迦鞘看到衣服上的華夏袖章,那是華夏人的標記,他便知道是盟友到了。

    “朋友,我知道你就在這里,既然來了,那就出來見一面吧。”

    說著,他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

    “啪嗒”

    一顆子彈丟到他的面前。

    眾人猛然驚醒,槍口連忙抬起,對準了樹上。

    果然,顧颯就騎在枝丫上,槍口瞄準了他們。

    “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講話,而是你們的警戒心太差了,我在這里那么久,你們竟然都沒發現……”

    顧颯左手攀住樹枝,一個漂亮的翻身,穩穩的落到地上。

    眾人的槍口立即瞄準了她。

    顧颯則緩緩的舉起手,槍口向著天空:“迦鞘,這就是你們Y國的待客之道?”

    迦鞘打了個手勢,所有人都放下了槍。

    他將顧颯的迷彩衣遞過去:“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們約定的地點好像不是這里吧?”

    “沒什么,有點小意外,所以我被派來臨時聯絡你們。”

    “是嗎?”迦鞘對她可一點也不信任:“我記得你,你的代號叫小鬼,只是一個狙擊手,并不是你們行動隊的指揮官……”

    “知道我是誰就好,所以,方便進一步說話嗎?”

    “……好!”迦鞘有些猶豫,但還是硬下了。

    他拿來一瓶水,遞給郝琳娜:“你先去那邊,和他們一起先休息一下,我們說會話,說完話再走。”

    “我不,我就要在這里,我要替我姐姐看著你,”郝琳娜斜睨著打量顧颯,酸味十足:“誰知道這女人找你要做什么!”

    “郝琳娜,”迦鞘沉了臉色:“這不是你胡鬧的地方,你要是不聽話,我可要讓人強制執行了。”

    事關兩國的盟約和行動計劃,他知道分寸。

    郝琳娜雖然很甘心,但也沒辦法,只能再次惡狠狠的挖了一眼顧颯,警告道

    “姐夫,華夏人都刁鉆的很,你和他們在一起可要小心,別聽他們胡說八道!”

    “住口!”迦鞘徹底的黑了臉。

    郝琳娜也太沒有分寸了。

    他們Y國和華夏如今是盟友的關系,任何一句話都可能造成外交事故。

    等郝琳娜走遠了,他歉疚道:“小鬼,對不起,她是我的小姨子,我妻子的妹妹,一向被嬌慣的沒寸,說話得罪了……”

    “我知道她是誰,”顧颯意味深長的一笑:“她叫郝琳娜,自小父母雙亡,和姐姐相依為命,十三歲進入你們的特工組織,被培養成了組織里的特工花,代號黑色大麗花……”

    前面的話,迦鞘還沒覺得是什么,因為顧颯說的都對。

    但是聽到后來,他的臉色就不對了:“你胡說什么?郝琳娜……大麗花?不可能!大麗花確實是我們的特工花,但是沒人知道她的身份!”

    “你不相信嗎?”顧颯冷眸:“在她的后背上,紋著一只黑色的蜘蛛,那只蜘蛛表面來是個紋身,其實在紋身下面有一個身份識別器,這是你們的特工組織為了追蹤特工的下落,而植入的信號,你若是不信,可以找個機會去摸一摸,看看那個地方是有些特殊的手感。”

    “……”

    迦鞘的神色再次一變,下意識的看向郝琳娜,但是顧颯及時擋住了他的視線。

    “迦鞘,我今天來到這里攔下你,并不是要告訴你你小姨子的身份是什么,而是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還有什么事情比這個更重要嗎?”迦鞘的情緒起了變化:“她是我看著長大的,自從我和他姐姐在一起之后,就算是我在照顧她,而她后背的那只蜘蛛……也是我建議她紋上去的。”

    “我知道那是一次意外,你推著她蕩秋千,結果她一不小心從秋千上摔了下來,摔斷了骨,為此動了手術,骨頭上打了鋼釘,所便你摸上去,摸到的也是一排排鋼釘的手感……但是我相信,你應該能分辨出鋼釘和信號器的區別!”

    “……”

    顧颯說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一切都需要是她親眼所見一般,讓迦鞘心中不由疑惑。

    “你說了不是為她而來的,和你確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比我知道的都要多,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別緊張,我當真不是為她來的,我是為你而來,不過歸根究底,整件事情的起因,也是因她而起!”

    顧颯看向郝琳娜,她一直在戒備的盯著他們這邊,渾身上下都是敵意。

    而她則是十分大度的擺擺手,笑著打了招呼。

    只不過,口中說的話卻不是那個意思:“迦鞘,你先穩住,不要露出任何異樣,我來這里是要告訴你,你今天會死在這里……”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來暗殺我的?”迦鞘后退一步,手也放在了腰間的槍套上。

    “用你的腦殼好好的想一想,如果我真的想殺你的話,我還用現身嗎?”顧颯淺眸而笑,嘲諷的斜睨他一眼:“那我剛才只要坐在樹上,輕松的幾槍就能把你打成馬蜂窩了,還用和你說這么多的廢話?”

    “那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會死?”

    “因為前面的V點,已經布滿了暗殺你的敵軍!”

    “胡說八道,怎么可能?他們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

    “是啊,我也想知道,他們為什么知道你在這里,而且還提前設下了埋伏圈,就等著甕中捉鱉,宰你一個痛快呢!”

    顧颯神色嚴肅,不像在撒謊。

    迦鞘也凝重起來:“那么,你覺得是我們之中出現了叛徒,有人將消息透露給了敵軍,所以他們才會在這里設埋伏,狙殺我?”

    “不是狙殺你,是我們!”顧颯抬眸:“我們也會死,所以你以為……叛徒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