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子春知道大祭司的這番話也有道理,可是她就是覺得……
難受。
也難以接受。
“我知道你心善感性,但是接神者,就是需要自己無論在什么時候,都得保持絕對的冷靜和理智。”
“否則——”
大祭司眼眸里的情緒晦暗幽深,像是在提醒她,也是在提醒自己。
他一字一頓:
“神明可以上你的身,妖邪惡魂也同樣可以。”
“這——”
“就是我作為接神者給你上的第一課,給我牢牢地記住。”
……
扶子春瞠目結舌,扶子春認真地點了點頭做了回應。
是。
這世間總得有人保持絕對的清醒。
特別是高位者——
否則若是真的因為惻隱而拉了偏架,那就自然而然沒有了所謂的公平可言。
“大祭司平常處理事情,也會保持絕對的清醒克制,就沒有片刻的惻隱,而導致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嗎?”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即便是我也有私心,只是我的私心只能發生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而在一些特別重要的大事上面,我必須逼迫自己保持絕對的理智和清醒。”
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嗎?
扶子春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可是又該怎么評斷什么事情,才能被稱之為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呢?——在我們眼里,突然下一場一個月的雨,可能對我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耕地為生的農夫家里,連續下一個月的雨卻可能會導致他們來年顆粒無收。因為要生存下去,他們很可能會為了填飽肚子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一粒塵埃落在我們身上,可能的確不會帶來任何影響,但是落在別人身上就可能是一座大山。”
扶子春這么說,神色認真。
“所以,我很困惑——到底該怎么評判這兩者的區別,什么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什么又是該保持絕對清醒理智的時候?”
“你說的話的確很有道理,有的時候對于咱們無足輕重的事情,對于別人卻可能是滅頂之災,所以這也是我試圖讓你不要那么圣母的原因之一——你只是因為你看見了眼前的苦難,而幫了一個人,但是其蝴蝶顫動翅膀所帶來的颶風,卻可能會影響千千萬萬人。”
扶子春似懂非懂地偏了偏腦袋。
她還是有些困惑。
“就比如,你剛才問我到底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能消除那個小姑娘身上自帶的業障,的確,還有一個辦法——但是那個辦法卻不得不違逆天道,如果讓我來做的話,的確有可能會成功,但是此后,天道卻會施加更加嚴厲的懲罰在后面的人身上。那樣,就可能會導致這么一種情況——”
大祭司清淡平靜的目光,看向神樹的樹冠投落在不遠處的樹蔭。
有風。
樹蔭也跟著稍微地在顫。
“現在這種出生自帶業障,其目的就是索債的冤親債主,在等兩人分開后業障就能消除。”大祭司說,“可是如果惹怒了天道,此后可能就會搞連坐懲罰——這就代表著以后如果還有這種情況發生,那么他們必須中間要死掉一個人,才可能消除業障。”
“……”
扶子春目瞪口呆。
原來,是這么個意思啊。
也是。
亡羊補牢的時候,都會在破洞處補得比其他地方更為牢固。
確實,無可厚非。
“你現在還并非是接神者,所以的確沒有辦法能分辨什么是無足輕重的小事,什么時候應該保持絕對清醒的理智。”大祭司閑適淡淡地揚眉,“等到你心里有一桿秤的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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