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擔心的,難道不是我會對你做什么嗎?”
江晚歌的音調拖得緩慢,“怎么還擔心起你會對我做什么呢?難不成,你是喜歡我嗎?”
商劭北下意識要回答,怎么可能,但話到嘴邊,忽然好似生出一股阻力,令他根本沒辦法把否定的話說出口。
江晚歌溫柔淺笑,那雙清凌凌的眼睛好似在說,怎么不回答。
商劭北的心湖從昨天遇到江晚歌開始便被攪亂,如今更是亂了個徹底。
在不正常的紊亂心跳聲中,他沉默著,一言不發,兇狠地踩住油門,直接將車開進他居住的酈園別墅。
江晚歌操縱方向盤,跟著進入別墅內。
沉默就是默認,不是嗎?就算沒有默認喜歡,但最起碼,默認她可以進入他的領地。
將車停在車庫,江晚歌下車,跟上商劭北的步伐。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靜靜從車庫內部往外走,即將出車庫時,商劭北突然停下腳步。
江晚歌跟在他的身后,沒料到他會停步,鼻尖直接撞在他的后背上。
他的后背寬闊結實,撞這么一下,江晚歌鼻尖一痛,輕呼一聲。
聽到江晚歌發出痛呼,商劭北迅速轉過身,像是條件反射,他完全沒過腦子,捏住江晚歌的下巴,抬高,沉著臉皺緊眉頭觀察她泛紅的鼻尖。
他這副擔憂在意的模樣,讓江晚歌恍惚,仿佛她不是撞了下鼻尖,而是鼻骨斷了似的。
她想說,她沒事,話沒說出口,她感受到一陣溫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鼻尖。
商劭北……商劭北竟在輕吹她泛著痛意的位置。
兇兇的、溫柔的、寵溺的,就像四年前的他一樣。
江晚歌愣住。
內心各種情緒翻涌,眼眶一瞬泛著濕潤。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商劭北也愣了。
他怎么會那么熟練、那么自然地做“輕吹痛處”這種事?
“抱歉。”他對上江晚歌同樣愣怔的眼神,沉聲,“唐突了。”
留下這幾個字,他脫下西裝外套,淡漠扔給江晚歌,大步離開車庫,進入雨幕。
管家沒料到他會這個時候回來,匆忙上前為他撐傘。
他擰了擰眉頭,根本沒有放緩腳步,“給后面的人撐。”音落,他便從傘下離開。
管家這才發現有人披著先生的外套,從車庫走出。
不僅給傘,還早就將外套給了出去?
……好家伙,還是個女人?
管家不敢耽擱,大步上前。
“小姐您好,先生讓我為您撐傘。”管家說。
江晚歌望向商劭北的背影,心跳加快,唇畔緩緩撩起淺淺的弧度。
察覺到管家在盯著她看,她收回目光,淡淡和管家道謝,“謝謝,麻煩您了。”
“您客氣了!”對于江晚歌的身份,管家好奇得不行,但對方看起來并不是喜歡攀談的性格,氣質偏冷淡,他便只好將好奇心收一收。
江晚歌別墅大廳,馬上便有傭人迎上來,恭恭敬敬地說:“黎小姐,請跟我來。”
在傭人的帶領下,江晚歌來到二樓一間客房。
“黎小姐,”傭人將浴袍遞給她,指向屋內某個方向,“這是浴室,熱水已經為您準備好,您可以去泡一會兒,洗去雨水帶來的涼意。”
“好,”江晚歌接過浴袍,“謝謝。”
等傭人離開客房,江晚歌環視房間一周,隱隱的,她從這間屋子里看出一點碧水汀客房的痕跡。
也是。
她失笑。
這里和碧水汀都是周淮肆的住所,都是他的審美,怎么可能沒有相似之處?
他還是他。
半小時后,江晚歌吹干頭發,從浴室出來。
她站在窗戶前,凝視窗外陰沉的天色、急促的暴雨,忽然回憶起四年前那場大雨。
和今天一樣,周淮肆把西裝外套扔給她,把她帶到他的住所。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
剛才那名女傭的聲音傳來,“黎小姐,請問我方便進去嗎?”
由于旗袍濕了還沒干,江晚歌現在只穿著浴袍,她將浴袍系好,走過去開門。
“黎小姐,這些是先生剛剛派人送來的衣服,”傭人將滾動衣架推進屋內,“您可以隨意選擇。”
將衣架安置好,“如果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開門喊我就可以。”
傭人說完,便極為尊重江晚歌的隱私,默默關門離開。
屋內只剩下江晚歌一個人,她無奈盯著逼近二十來件的衣服。
有的人真是……失憶了也不會改變某些習性。
比如,喜歡給她買衣服。
這四年里,雖然周淮肆不在她身邊,但她大部分時間所穿的衣服,都是他四年前準備的。
選了件銀月色復古燙金的改良款旗袍,江晚歌換上。
只是這款旗袍的拉鏈在后背,設計又有些問題,拉鏈拉到一半,在肩胛骨的位置,就難以向上拉。
她記得了傭人臨走前的話,打開房門想要尋求幫助。
但打開門后,人沒在。
同時,隔壁房門的門打開,商劭北從里面走出。
在江晚歌望向他的時候,他敏銳捕捉到她的視線,暗沉的目光迅速鎖住她。
“有事?”
江晚歌悄無聲息地輕輕咬住下唇內側,垂在腿側的手緩緩握住。
“有的。”她很輕很輕地說。
商劭北問:“什么?”
江晚歌:“我的拉鏈拉不上。”
面前的人是周淮肆啊,她有什么必要遮遮掩掩,讓他幫忙拉一下拉鏈而已,很正常。
江晚歌仰起臉,“可以幫忙嗎?”
多年的教養告訴商劭北,他應該拒絕。
他和她根本沒有熟悉到這種程度。
這太親密了。
可拒絕的話說出口就成了,“快點。”
.
兩分鐘后,酈園主臥旁邊的側臥門口。
商劭北站在江晚歌身后。
等江晚歌將垂在后背的黑發撩開,他呼吸一窒,喉頭發緊。
拉鏈雖然只有一小截沒有拉上,也僅僅只露出肩胛骨以上的部分皮膚,但依舊給了商劭北強烈的視覺沖擊。
她的皮膚白皙細膩堪比上佳的羊脂玉,脖頸修長纖細是很純粹的天鵝頸……
商劭北嗓子里又干又癢,有股沖動在身體里流竄。
他急忙把視線挪開。
無意間,他的目光又落在江晚歌漂亮的肩胛骨之間。
在那里,有一串龍飛鳳舞的字母紋身。
商劭北突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似乎有人說過,要在背部紋一處紋身……
他想要深入去想,究竟是誰說過,又是為何要紋身,卻什么都想不到。
仿佛有人曾和他說要在后背紋身這件事,是他的臆想。
忍住去觸碰江晚歌后背紋身的沖動,商劭北迅速將旗袍拉鏈拉上,低磁詢問,“你的紋身,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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