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綿綿說:“你預估一下拍攝的進度,我們需要一起去云南,前期我們溝通好,免得在云南當地逗留太久,經費有限我希望能夠高質量高效率的完成拍攝任務。”
其實按照一檔電視節目的拍攝費用來說,做的預算包括了很多人的。
但兩人都屬于“高薪”聘請,所以要做的就是身兼數職。
剛好梁婷也有這個意思,現在臺里的一些節目,在她看來一點新意都沒有,從合作的同事到臺里的各種創意,她一個小人物不能改變什么,所以干的也很郁悶。
“你要看看我的照片嗎?”梁婷很熱情的問:“其實我也能拍視頻的,只是沒這個就,臺里好點的機會都是要給男攝影師的。”
女性,在職場很容易被打標簽。
得到柳綿綿的同意,梁婷就從她的“工作室”里面搬出來一大疊照片。
“都是我拍的,我想展現出不同的元素不同的意義,你看看這個婚禮,這樣拍是不是很有意思?”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你的主角不一定非得是人。”
梁婷的構圖思維很好,跟傳統的拍攝思路完全不一樣。
“對吧,你也這樣覺得吧,可臺里的那些領導就要我懟著人臉拍,我覺得莫名其妙哎,這些人壓根不知道拍攝的意義,他們連基本的構圖都不知道,就來指導我,救命我不需要業余的指導,我現在拍人物,別人讓我自由發揮我才會拍,要求太多約束太大,干脆別找我了,業外人士不要指導業內人士。”
不錯嘛,拽拽的。
剛好,柳綿綿就需要這么一個有獨立思維的攝影師。
梁婷可是專業的攝影教出來的,結果現在讓一堆半道入門的人來指教,有些人連快門都不會按,就可以告訴她你要這樣做,你要那樣做,其實她也知道這是職場,也很想拍拍屁股走人,這樣的想法不止一次在腦海中閃過。
但離開了單位,她沒有地方住。
沒有現在在電視臺當攝影師的背景,甚至連拍照這樣的活都找不到她,當她意識到人際社會不得不面對的一些東西,也嘗試著跟社會屈服,但這對于一個才華橫溢的攝影師來說,是非常痛苦跟割裂的事。
今天仿佛上帝給她開了一扇窗,梁婷迫不及待的把所有的抱負,都放在這個拍攝計劃里。
兩人在拍攝上有共同點,也有分歧和爭議,但這樣的討論讓梁婷不斷迸發出靈感,柳綿綿則把一些建議默默的記下來,梁婷是個很優秀的攝影師,她的眼光甚至比幾十年以后的人更出色......
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節目,而是要展示美食之美,風景之美給世人。
這些記錄,在幾十年后看來,可能非常有意義。
這個年代記錄這些東西的太少了,等到這一代人老去,或許連回憶跟懷念都找不到,她想記錄下來許許多多的片刻,這就是梁婷想要做的事情,這簡直跟柳綿綿的想法不謀而合。
記錄人生,記錄歷史,讓這一代人沒有遺憾。
對,這是她當初選擇新聞的愿望。
梁婷饒有興致的跟她聊計劃,聊拍攝,聊這檔節目的意義,不知不覺兩人竟然聊到了晚上八點,直到某個人肚子咕咕叫起來,兩人才意識到,晚飯居然都沒吃。
剛才岳老師是什么時候走的她們都不知道。
“你在我這里吃飯吧,我去煮面。”梁婷說:“你晚上回不回去,要不要就睡在我這里。”
儼然一副要跟她抵足而眠的架勢。
柳綿綿看了一眼時間:“我得回去了,來之前沒跟家里說晚上不回,我怕家里人著急。”
梁婷頓時露出很失望的樣子:“那也沒有辦法了。”
“這段時間你做做準備,我這邊也有很多東西要跟領導對接,咱們大概一周以后走,你這里需要什么只管開口跟我提,我能滿足的盡量滿足你。”
需要什么盡管提,這么多年從沒有人跟梁婷這樣講過。
片刻后,梁婷提了幾個很實際的問題,得到回答以后她爽朗的笑了:“那我就沒有什么問題了,其他的你來安排,拍攝交給我也請你放心。”
她對攝影這方面有種可以大包大攬的自信。
順順利利的找到了攝影師,讓王家琪非常的意外。
他很高興的帶給柳綿綿一個好消息:“咱們濱海分臺也建立了,以后就有地方辦公了。”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不知道的以為是個詐騙集團。
王家琪這段時間在濱海活動,就是為了把這邊辦公室落實下來。
辦公室是租的個國企一樓門臉位置的一個房子,還沒裝修,但王家琪儼然把這里當成未來能夠騰飛的大本營,他帶柳綿綿去看辦公室的時候,意氣風發的講:“這里將來都會裝修成會議室,這里是辦公室,未來你可以常駐濱海辦公,總部那邊也需要你經常過去,等咱們的項目做起來,將來你也能在港城有一間屬于你自己的辦公室。”
柳綿綿的證件還沒下來,現在還不能去港城。
這會兒去一趟港城可比后世要難太多了。
他這次過來,除了把這一趟拍攝的經費交給她,另外帶了一臺攝像機和錄影帶。
“這是我能搞到的最好的攝像機了,總部那邊我協調不來資源,咱們只能湊合湊合,另外這里是三千塊錢,你自己看著辦,如果不夠就先墊著點。”
錄像帶有一大箱子,他給放在了行李箱里面。
這會兒濱海像這樣的行李箱很難買到,工廠沒那么技術做,拉著這種箱子的都是外國人。
柳綿綿摸著行李箱,拿著那三千塊錢,內心百感交集。
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帶著這點東西,她就要去云南拍紀錄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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