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身份不一樣了,實力也不一樣,牌面自然也不一樣。
陳清河就這樣一身帝君裝扮,大搖大擺,御風而來。
當看到偌大鄱陽湖的時候。
陳清河甚至挺胸抬頭,器宇軒昂,然后對著鄱陽湖方向吆喝了一嗓子。
“我陳清河,又回來了。”
聲音傳開,在鄱陽湖,還有周邊上百個村子之中傳蕩。
保證每個人,就算是水里潛修的妖類,都能聽得見。
怎么說,哥也算是衣錦歸鄉吧。
這回來,要給鄉親們一點時間,讓他們準備準備,敲鑼打鼓,好歡迎咱啊。
然后,陳清河下降的很慢。
心中還在期待,老熟人見到自己,該多么多么開心,多么多么興奮。
哎,我這大王當的,就是好,誰都念著我的好。
美滋滋,笑得合不攏嘴。
過了片刻,琢磨差不多了。
陳清河就搖搖晃晃地從天上快速飛落。
然而很快,陳清河表情就古怪了。
什么情況?
歡迎的隊伍呢?
怎么該干嘛干嘛?
龍船依舊飄蕩在鄱陽湖,比以前可規范多了,似乎又添加了新的神龍,鄱陽湖上,龍船縱橫交錯,來往很密。
還有各個村子,人們安居樂業,忙忙碌碌,熱熱鬧鬧。
對于陳清河的歸來,完全沒有半點的表現。
陳清河嘴角抽搐。
不是,這才幾年啊?
哥們就這么沒人氣了?
連忙看向桃源村,陳清河鎖定了麻老姑所在。
直接身影一閃,就在麻老姑身后浮現。
然后陳清河咳嗽了一聲。
麻老姑一頓,轉身看向陳清河,然后恭敬行禮:“拜見湖君。”
陳清河連忙道:“我升官了,現在是大千水脈至高無上玄妙應愿先天有靈清河帝君。”
說完,陳清河一臉得意。
說句不客氣的話。
就算是在地位上,自己站在玉帝,酆都帝君面前,都可以叫一聲道友。
麻老姑再次改口:“拜見帝君。”
陳清河:???
你這是什么語氣?見到我的高興呢?開心呢?別鬧了麻老姑,我知道你很興奮,表現出來,我不笑話你。
“咳咳,帝君,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還在忙呢。”麻老姑繼續說。
陳清河一下子就泄了氣,委屈道:“不至于吧,我這好不容易回來,能不能給我點面子?說兩句歡迎的話,不好嗎?”
“在我們心中,湖君從未離開,為何要歡迎回來?”麻老姑問。
陳清河愕然。
麻老姑繼續道:“再說了,湖君大人牛的嘞,動輒以身合道,還立下三尊規則,讓本尊沉淪,你這么牛,還回來干嘛?鄱陽湖太小了,可容不下湖君大人的嘚瑟。”
陳清河一頓,頓時有些尷尬:“麻姐,不至于,我就是……”
麻老姑卻不搭理祂,忙自己的去了。
陳清河無奈。
明白了,這是對自己突然的合道人間,還有怨氣呢。
估計不僅僅是麻老姑,還有其他幾個,都是這樣的想法。
畢竟桃源村自從存在一來,與陳清河,都是相互庇護,相互幫助的狀態。
突然有一天,好好的湖君大人,一個招呼不打,直接沒了。
當然是又氣又急啊。
哪怕知道這其中或許有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但湖君這么作,也讓桃源村這邊的人都很不滿,你要留在鄱陽湖,咱們就供奉你,過自己的小日子,多好,何必搞東搞西?
你只是鄱陽湖君,不是天下湖君,不用管外面的事。
看麻老姑還在氣頭上。
陳清河心中一動,道:“要不,打我一頓吧?”
聞言,麻老姑一下子轉過身,目光灼灼。
陳清河嚇了一跳,急忙道:“別下重手啊,我好歹也是天下水脈之主,要給我幾分面子。”
麻老姑沒好氣地道:“如果可以,恨不得打你三天三夜。”
陳清河只能賠笑。
“那是,我欠,該打。”
“好了,我這邊是理解你的,不過許江氏那邊,你還是要好好說道說道,畢竟當初自從你合道之后,她就主動站出來,這么多年來,鄱陽湖這邊能夠成為人間一個獨特的區域,全靠她的手腕,你可知道,她只是個凡人,如今年紀也不小了,雖然有我們明里暗里的調養,但頭發里,也出現了幾縷白絲。”
聽到這話。
陳清河神色復雜。
麻老姑也沒多說,繼續忙自己的。
陳清河只能默默轉身離開。
只是祂走了之后。
原本板著臉的麻老姑,忍不住嘴角翹起,眼睛都有些紅。
哪怕鄱陽湖一直保持著原來的樣子,甚至發展的越來越好。
但陳清河才是主心骨。
祂在與不在,那是兩種情況。
現在主心骨回來了,心里那種踏實的感覺,是無法形容的。
麻老姑甚至忍不住,都哼起了好些年沒有哼過的苗疆小曲。
陳清河雖然心情復雜,還有些膽怯。
但祂還是來到了許江氏家里。
這會兒的許江氏,也沒有了最初那么多的繁忙公務,所有事安排的井井有條之后,她反而輕松了許多。
如今又把家傳的豆腐撿起來,每天都做豆腐,那火候是越來越高,豆腐是越來越好吃,多數都貢獻給麻老姑的私人餐館,少部分賣給以前的老街坊。
陳清河到的時候。
許江氏已經準備了兩份豆漿,看到陳清河,微笑著行禮。
“民女許江氏,拜見湖君大人。”
陳清河伸手扶起她,笑道:“何必這么見外。”
許江氏道:“禮不可廢,尤其是這些年,我東奔西走,各種忙碌,更知道禮的重要性,懂得禮的群體,才會對任何事情,都認真看待。”
陳清河想了想。
回來后,目光所及的鄱陽湖,的確和以前大不一樣。
甭管是街頭巷尾,還是龍船上,山林中,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
但凡相遇,都有行禮,但凡落座,皆有謝禮,但凡傳道受業,皆有敬禮。
這種感覺很好,仿佛人族骨子里的那種精神,徹底的被釋放了出來。
僅此一點,許江氏在鄱陽湖這些年的努力,就足以稱得上是施政有方,當可名垂青史。
這個女人,果真是沒有讓當初的我看錯。
真的是女中豪杰,只需要一個舞臺,就能展現出不一樣的風華絕代。
只是看著許江氏,雖然還顯年輕,但眼神中明顯有歲月痕跡,尤其是掩蓋在發髻之中的幾根白發,還是讓陳清河心中沉重。
“這么多年,你為何沒有踏足修行?如果你愿意,如今怎么也該有點境界了。”陳清河問。
許江氏一笑:“修行太乏味了,甚是無趣,再說了,我兒子長大了,用錢的地方多,這些年來,我的工資,都資助他的事業了,沒錢修行。”
陳清河哭笑不得:“許猛那可是個大窟窿,你這點錢夠干什么的?”
許江氏道:“沒辦法,誰讓這孩子沒有個爹呢,我這個當娘的,只能做一點是一點了。”
陳清河:“……”
“咳咳,看來,你已經見過許猛了?”陳清河果斷轉移話題。
許江氏眼皮微微簾了下,然后點頭道:“見過了,這小子和小時候一樣,前些年的時候,居然帶著五萬鐵騎,一路南下,那嘚瑟的模樣,似乎還想來鄱陽湖炫耀炫耀。”
“然后呢?”陳清河反倒有些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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