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獨坐,胡思亂想,封天極悄聲進來。
“大師和你說什么了?”
南昭雪抬頭,淺笑:“沒什么,就說最近心里不安,問我胡小姐的情況。”
“暗衛那邊有消息嗎?”南昭雪岔開話題。
“我正和你說,”封天極拿個小信筒給她,“剛送到的。”
南昭雪趕緊打開看,短短幾行字,來來回、回看了幾次,這才松口氣,總算放下心。
把字條毀去,南昭雪眸子微瞇,火光映著她的眼底,漆黑如深潭。
“想怎么做?我去安排。”封天極說。
南昭雪手指輕叩桌沿,思索半晌:“先等等,過了今明兩天,若是沒有動靜,后天我們就上路。”
“太白這次試探,我們沒有幫他找,他也應該有所察覺。”
封天極微微咬牙:“若非要留著他做個引子,我早就想殺了他!”
南昭雪握住他的手,輕靠在他肩膀上,緩緩舒口氣:“快了,別急,如果我們后天能順利離開,我就和他攤牌。”
“別太累,不要想太多,這些事交給我辦。”
南昭雪在他懷里換個舒服的姿勢:“好。”
“睡會兒吧!”
南昭雪沉沉睡去,無人來打擾,但她夢里睡得也并不安穩。
夢里有沖天的火光,還有高高低低的哭聲,遠近飄渺。
她想看看,但周身都是灼熱感,讓她十分難受,恍惚中似被誰抱起,熱感慢慢退去,哭喊聲也漸漸遠了。
夢中場景變化,又看到以前在南府的日子,被欺負,被虐、待,她咬唇不哭。
還有姨娘和南運程扭曲的臉。
“雪兒!”
南昭雪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封天極急切眼神:“怎么了?做惡夢了?”
南昭雪依到封天極懷中,閉著眼睛,一時沒說話。
封天極輕撫她的長發,低聲安撫:“沒事,我在這里,別怕。”
南昭雪緩和一會兒,喝下半盞茶,才啞聲道:“我夢到在南府的時候,南府之前曾經著過火嗎?”
封天極搖搖頭:“不曾聽說。”
“也對,你在京城時間也少,我回頭問問胡老。”
“南府是之前的事,你也不會再回去,不必去想他們。”
封天極擔心,她本就心思焦慮,因為焦慮想起早先的不愉快也是正常的事,若再糾纏在焦慮中,對她身體無異。
“不是想他們,是覺得有點奇怪,”南昭雪笑著抵住他額頭,“王爺不必擔憂。”
封天極順勢扣住她后腦:“我只愿你平安無事。”
“好,我一定會。”
正說著,百戰和離遠芳又來了。
一聽到這倆人,封天極都頭疼。
南昭雪忍住笑,指指后窗,封天極翻窗出去。
百戰進屋,抽抽鼻子,眼神狐疑:這味道……怎么那么像那什么英身上的?
離遠芳手肘輕輕碰碰他。
百戰回神:“王妃,是這樣的,我和遠芳買了些東西,還學會了跳大神,近日咱們身邊的事情不斷,所以我們想跳一跳。”
南昭雪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
“跳什么?”
“跳大神,”百戰認真回答,“就是那種衣服,還有面具,我們都買了。”
離遠芳也跟著點頭:“我們鏢局有個鏢師,他姨夫家的表弟的二妹妹婆婆說,早先他們家的鄰居就經常遇見一些不平事,找了個巫婆,跳跳大神以后,就全好了。”
南昭雪:我感覺我快不好了。
看著兩個人認真的眼神,南昭雪深吸一口氣。
“你們是好意,我明白,可如果是別人想跳,倒還湊合,可你們不行呀!”
“為何?”百戰不解。
離遠芳也道:“對呀,為何?”
南昭雪有點恍惚,以前離遠芳這姑娘挺聰明的呀,能耐也大,這才相中了讓她給百戰做媳婦,想著把百戰那個直腦子往回拉一拉。
可想下,怎么感覺,不但沒有把百戰的腦子拉回來,反而讓百戰的腦子給平均了?
“因為大圣,百戰,你忘了,大圣是做什么的?他是佛門弟子,也是斗戰勝佛,你說的這個什么……跳大神,和他不是一個門派,他會以為,你是覺得他沒用,會不高興。”
百戰恍然:“啊……”
離遠芳和他對視一眼:“王妃說得有理。”
“王妃,”離遠芳又說,“還有件事,我想和您說。”
“你說。”南昭雪暗想,只要別再跳大神就行。
“胡小姐挺可憐的,那個深流也挺可憐的,我想著,寫信給家里,讓我父親派人送點上好的傷藥來,不知能否給家里寫信,我怕王妃另有安排,不能泄露行蹤。”
南昭雪道:“行蹤無所謂的,你想家里了隨時可以寫信。但是傷藥就不必了,他的傷是陳年舊傷,再好的藥也已經無用。說到此事,我倒想請你們倆幫個忙。”
“您說。”
“深流和胡小姐都是我們要保護的對象,你們去和客棧說一下,把他們的院子安置一下,距離近一些,然后你們倆和他們住得也近點,方便照顧。”
“行,沒問題。”
倆人爽快答應,轉身離去。
南昭雪吐口氣,無奈又好笑。
胡小姐自從回來以后,就不怎么出門,她的院子沒有調整,而是讓深流從別處過來,住以她的院子旁邊。
百戰和離遠芳也調到附近。
這幾日事情多,大家也沒有什么心情,各自在院中吃過飯,百戰和離遠芳去給胡小姐送飯。
一進院子,兩人立即就提高警惕,放緩腳步。
百戰拎棒在手:“誰,出來!”
從臺階上下來一道人影,勾腰駝背,雙手還捧著個什么東西。
百戰仔細打量,微微一愣:“怎么是你?”
深流指指托盤,又指指屋子方向。
離遠芳問:“你是來給胡小姐送吃的?”
深流點點頭,喉嚨里發出模糊的字節。
離遠芳道:“給你的你自己吃就好,胡小姐這邊,我們會送的。”
深流一臉愧疚,搖搖頭,又點點頭。
離遠芳微微嘆氣:“你是覺得,她是為了保護你才受傷的,所以心里愧疚,是吧?”
深流點頭,眼睛還微微紅了。
離遠芳嘆道:“都是可憐人,你放心,我們會妥善照顧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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