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值中天,正午。
船只抵岸,接以快馬,趕至客棧。
城外湘江對面的鄉村客棧里,藏鋒谷的仆人婢女得見馬隊歸來,一個個欣然相迎。
“吁~”
白老一馬當先,到了客棧邊就從馬背上跳了下來,見了仆人就問了聲:“這半日,可有什么情況?”
仆人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一時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白老察覺不對,就問另一人:“難道有事發生?”
一婢女口齒清晰,點頭就應了聲。
白老立即嚴肅起來:“我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么事?小姐和姑爺可還在?”
婢女先是點頭,然后又是搖頭。
白老:“這又點頭又搖頭到底是什么意思,且與我從頭說來。”
婢女緊張著,就從頭開始說,從伺候左薇、林秀起床,到有官軍殺到這里,然后被左薇斬殺,再之后林秀帶著左薇從這離開。
白老聽得胡子都顫了兩顫,在婢女的描述里,官軍殺到這里,林秀都沒怎么出手,全程都是左薇的出手?
“你是說,小姐殺了官軍?”
好幾個婢女一起點頭:“是啊,小姐出手很是厲害,兩三下就將幾個衙差給斬殺在地。好像是……好像是姑爺畫了符紙給她,小姐拿了符紙就忽然變得很厲害。”
白老立刻明白過來,【賦神術】!
小姐竟然將【賦神術】都傳給林秀了。
在藏鋒谷這一脈,一般人只知道【賦神術】是一門很神秘的至高法,但很多年了,都沒人能夠練成,也算是一門雞肋法。
可是作為藏鋒谷頂梁柱的白老,他和秦老卻是知道【賦神術】真正的價值的。
【賦神術】正是當年左朝能夠打下天下的真正核心之術。
因為無論是【歸元劍經】還是【射日三絕】,能成就的最高造化,頂多是百人敵、千人敵。
而【賦神術】一旦讓手段高強的術士掌握,那成就的造化,就可達萬人敵。
之所以左氏世代以來都淡化了這門術法在所有人心中的地位,也是不想太過聲張。加之,此法確實難度極高,少有人能夠真正掌握。
久而久之,也就沒多少人知道此法的重要性了。
如今,左薇居然把此法也一并傳給了林秀。
“姑爺居然練成了?!”白老喃喃自語一聲。
對于左薇傳法,他倒是沒有要責備的意思。本來【賦神術】,他也是準備要傳給林秀的。只不過是打算在林秀與沈妮成親之后,再做傳授。
現在只不過是提前了一些。
就在他驚訝之時,后方的馬隊里,有個年輕人忽然笑了一聲:“恭喜白老,賀喜白老,【賦神術】重出江湖,左氏一脈重新崛起,也必是指日可待了。”
眾仆人婢女看向那個年輕人,卻發現是個陌生面孔。
白老客氣一笑:“哪里哪里,左氏想要崛起,以后還需要青羅宮多多幫襯才是。”
年輕人:“好說。”
說著,他也跳下馬來:“聽起來左薇小姐如今應該也已經病好了,此事也是可喜可賀。不知那位左氏姑爺何在,可否叫他出來一見?”
白老也問婢女:“姑爺和小姐出去,可否說了去哪里?”
婢女想了一下:“好像……好像說是要殺到縣城去。”
白老聽得胡子再次一顫:“殺到縣城去?”
那年輕人呵呵一笑:“你們左氏的這位姑爺,倒是膽子不小。”
白老問那婢女:“你確定,他們是去縣城了?”
婢女點頭:“小姐沒讓我們跟著,一開始他們說是要去拿下縣尉,之后縣尉死了,然后他們就過河了……”
白老他們剛剛回來的路,是在上游,所以并沒有經過事發地段,沒看到那滿地尸體的慘狀。
此時聽得婢女這么說,白老迅速又翻身上馬,要去渡口。
其他人都跟在他后面,一起到了渡口。
這一條路過來,果然看到了明顯的打斗痕跡。
且就在那大道上,有個穿著官服的人被砍成了好幾塊,死相極慘。從官服去辨認,死者是名縣尉無疑。
之后到了渡口后,他們又看到了遠處有著不少官軍還在朝這邊張望。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當看到白老這些人出現,那些官軍立刻跑路,沿著河岸往下游去了。
這些人之前就想渡河過去,可是有幾個人好不容易抱著木頭游了過去本想進城,卻發現城門已經被那幾個叛徒給拿下了。
那幾個叛徒下手陰狠,還叫了很多人一起在守門,見了其他穿官軍服裝的,二話不說直接拉箭就射。
他們沒辦法,也只能退到河對岸去,準備看情況而動。
江邊停靠著一艘二層樓船,這船就是之前縣尉乘坐過來的。
林秀和左薇過河的時候,嫌這船太大,也就沒有乘坐。
此時白老帶著人直接就乘上了這艘二層樓船,在眾人合力駕馭之下,樓船也很快就駛過了百丈湘江,抵達了對岸。
眾人下船上岸,卻是剛近城門,就被城門樓上一人拉弓射箭,給射住了去路:“停步,今日起,祁陽城誰也不許進入。”
這是唐家兄弟一起商量后,共同下達的指令。祁陽城剛剛易主,此時不讓人進來,是為了先將城內穩定住。等到招兵買馬湊夠了人數,那時才可打開城門,恢復流通。
白老往城門看了一眼,城門破爛,明顯是之前被打爛了,如今是重新修補過的。
他問了聲:“敢問,為何不讓人進城了?”
城樓上的人:“不讓進就是不讓進,問那么多做什么?”
白老現在也弄不清這祁陽城是個什么樣的情況。
姑爺林秀帶著左薇,僅僅兩個人而已,總可能已經真的把這祁陽城給拿下來了吧?
忽然,隊伍里那個年輕人放話道:“且開門來,放我等進去。”
這年輕人也不知是何來歷,白老對他客氣非常,連那平時高傲無比的左緒,在見了他之后,都變得很少吭聲了。
門樓上的守衛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想進來就進來?我剛說的話,你耳朵聾了,聽不見么?”
這年輕人聽到這話,面露不悅,陡然之間,他的手中也抽出了一柄白色折扇來。
折扇在他掌心旋轉了一周,旋即他拿著折扇,遠遠地朝城門一揮。頓時間,就有一股氣流如同月牙一般,沿著地面噌噌噌,竟是爆裂出了一條三寸深的溝壑來。
當月牙般的氣流飛躍百米,撞見了那高大的城門,只聽噼啪一聲,厚重的城門竟然當場破碎,被分成了七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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