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眉頂著那灼然的目光，低眉頷首，不敢與她對視。
明明聽說這王妃娘娘是個什么也不懂的廢物，可她怎么覺得王妃娘娘的目光仿佛能夠看透人心一般，讓她有些害怕……
姜綰看著白清清，冷冷一笑：“不知道還以為你才是這王府的女主人呢。”
“姜綰，你別不知好歹，清清好心好意給你打點這些瑣事，你對她是什么態度？”
戰玄墨俊臉陰沉無比。
白清清安撫著他：“王爺切莫動怒，想來姐姐也是因著今天的事兒心情不好，這才口不擇言。”
戰玄墨憐惜的握住了白清清的纖纖玉手，她越懂事，他越是心疼。
“姜綰，你看看清清，同為女人你們簡直是云泥之別！”
看著戰玄墨對白清清不著痕跡的掩護，姜綰冷冷一笑。
“是，王爺寬宏大量，妹妹善解人意，本王妃感激涕零。我這么說，王爺聽著可滿意了？”
明明她說的話都是在順從他，但戰玄墨怎么聽怎么覺得別扭，怎么聽都覺得十分不舒服。
因為這女人就不是打從心眼里的服從他，只是嘴巴上說說。
這該死的女人，還真是有法子惹惱他！
姜綰挑了挑眉，她這沒說錯什么，這男人拿她沒轍。
果然，只見戰玄墨深吸幾口氣，然后陰惻惻地瞪了她一眼，拉著白清清離開了。
白清清卻不知姜綰是嘴軟心硬，還自以為姜綰服軟了，笑盈盈的就走了。
“王爺，這給我送人過來，我還沒感謝王爺，王爺就這么急著走嗎？”姜綰這話顯然是沖著還未走遠的戰玄墨和白清清二人說的。
“你還想做什么？”戰玄墨陰沉著臉問道。
姜綰招呼下人去沏了杯茶端過來，淡笑道：“你叫月眉是嗎？還不去謝謝王爺的恩賜。”
月眉余光偷偷看向白清清，見白清清微微點頭，這才雙手捧過茶盞。
“奴婢謝過王爺獎賞。”月眉有禮的朝著戰玄墨行禮，畢恭畢敬的獻上茶。
戰玄墨黑眸陰沉，沒有打算接過，月眉就這么跪在地上，還是白清清伸手接過了茶。
月眉這才如釋重負，才起身，姜綰微瞇起眼說道，一聲怒斥道：“大膽，誰準你起來的！”
“奴婢，奴婢……”月眉瑟瑟發抖。
“讓你伺候王爺，你就如此怠慢，怎么你是覺得我們王爺是隨便好敷衍的嗎？誰教你的規矩，主子還未準許就自行行事了！”
姜綰聲音陡然變冷，整個人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
“姜綰，你到底要干什么？”戰玄墨皺眉。
姜綰笑盈盈地走到月眉身邊，將茶水親自喂到月眉的口中。
接著，姜綰看向戰玄墨說道，“王爺，我這不是為了王府好么，這丫鬟就應該好好管教，不然來路不明的人，誰知道會不會是什么圖謀不軌之人！”
“月眉不可能是圖謀不軌之人。”白清清失聲說道。
“哦，你怎么如此肯定？”姜綰幽黑地眸子沉沉地盯著白清清。
白清清自覺說錯話，立馬改口說道，“我見她可憐這才買回來，姐姐，你莫不成是對我心存芥蒂才這般針對我送你的丫鬟。”
“是買回來的，還是自小跟著你的？”姜綰目光如炬。
一時間，白清清竟有些怕了，這小賤人莫不成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的。
她嫁過來以后成天待在這個破院子里，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
“姐姐真會說笑，我怎么會刻意安排我的人在你這。”白清清尷尬的笑著。
姜綰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盯著月眉，打了個響指，“月眉，我問你。”
“你叫什么，從哪里來。”
只見月眉的眼睛逐漸沒了焦距，如傀儡一般回答：“奴婢月眉，是小姐剛從家里偷偷叫過來的丫鬟。”
霎時間，白清清面色一白：“月眉，你在胡說什么？”
白清清驚怒的聲音，并不能喚回飲下催眠藥物的月眉的理智。
“噢，白家的丫鬟。”姜綰不咸不淡的重復了一遍，甚至有意無意拖長了尾音，“那你的任務是什么？”
呵，白清清想在她身邊安插眼線？不可能。
“監視姜綰的一舉一動。”此時的月眉仿若被催眠了一般，問什么答什么。
“月眉！”
白清清再也按捺不住，上前就要把月眉拽回來，卻被戰玄墨一把拉住了。
他看著白清清，眸色深深：“讓她說。”
白清清從未在戰玄墨身上看見過這種眼神，莫名讓她戰栗不安。
“最后一個問題，那個去世的小丫鬟，到底是誰害的？”姜綰話對著月眉在說，目光卻始終盯著白清清的眼睛。
“是白清清小姐。”
姜綰打了一個響指，月眉頓時昏迷在地，不省人事。
“白清清，聽清楚了嗎？”姜綰步步緊逼，逼近白清清。
白清清含著淚的眼睛怒瞪著她，為什么，為什么天衣無縫的計劃會變成如今這樣，月眉這個死丫頭今天到底是抽了什么風！
莫不成這小賤人給了她天大的好處！
她哪里知道，其實就在剛剛姜綰給月眉催眠了。
白清清袖下的指甲已然深深嵌入手心。
她咬著牙，再抬頭面對姜綰的威壓和戰玄墨探究的目光時，已然換上了一副淚光點點的楚楚模樣。
“姐姐，妹妹也不知道月眉為何要平白無故污蔑我，看月眉方才那樣子，也不知是被下了什么迷魂藥還是受人指使。”
言語間，白清清似乎意有所指，戰玄墨暗暗瞥了一眼姜綰。
白清清低低啜泣，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王爺明鑒，清清真的沒有半分想害姐姐的心思啊！”
白清清想故技重施或者裝傻裝可憐？
豈料，姜綰冷哼一聲：“一句污蔑就想擺脫嫌疑？白清清，你是個什么東西，敢動我的丫鬟？”
白清清的眼淚，于戰玄墨來說便是最具有殺傷力的武器，他冷冷說：“姜綰！你先好好冷靜一下，其中說不定真的有什么誤會。”
姜綰朝著戰玄墨看去，眼神中布滿了戲謔和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