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其他宗門的長老走過來笑道:
“老頭子,你要不還是帶著你徒弟回去吧,你看現在還有誰想加入普通宗,今年你怕是找不到人了。”
“就不看到你操心了。”老人撇過臉,他也清楚現在的普通宗很難招到人,但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若不是普通宗黃金一代都在關外拼光了,又怎么會如此沒落,好不容易出現兩個資質尚可的弟子,卻也是想著向異族復仇的犟種。
“哈哈!老頭子你還真是不聽勸啊!”男人繼續笑道。
“你以為你們這些邪魔歪道就能招到人了?”老人一揮衣袖,滿臉怒氣。
男人不回話,只是笑著離開了。
張天霸連忙問道,“師父,剛才那人是誰啊?”
他雖然沒有完全猜出,但也知曉剛才那人應該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惡七宗金蟾宗的長老,他們這些邪魔歪道若是不聚成一團,恐怕比普通宗也好不到哪去!”老人生氣道。
惡七宗張天霸在萬法仙門的時候聽林風說過,一共六個小宗和一個大宗,金蟾宗、合歡宗、樂律宗、百嗅宗、饕鬀宗、死斗宗為六小宗,齊國魔宗為一大宗,這些邪宗同處一地。
“師父,我聽說魔道為天下四道之一,可是魔道明明為儒釋道三家所不容,它是怎么擴大的?”張天霸疑惑道。
“這就得從秦國棄地千里放異族南下說起了,當初楚國不愿意出兵援秦共同抵抗異族,當時秦王就直接和異族達成了協議,棄地讓異族入主,而這事就是由當時的魔宗宗主促成的。”師父緩緩說道。
“所以,魔宗是先在秦國做大之后,才向外擴散的。”張天霸開口道。
“嗯。”師父點點頭。
如今魔道已經成為了除儒釋道之外的第四股勢力,而且根基不可動搖。
“自從吳國天門山沒落之后,魔宗就更加肆無忌憚了。”師父輕微嘆出一口氣,“這世上最討厭魔宗的,可不是儒釋道三家,而是一氣劍宗的那些死腦筋,他們殺起來邪修來可是從來不眨眼的。”
“這個我知道。”張天霸點點頭。
雖然他也曾聽二叔說過吳國劍修最是認死理,但他也沒有真正對上過,對于天門山一氣劍宗始終只是一個模糊的映像。
不過應該是挺認死理的,不然三叔也不會三天挨九頓打。
“如今各國的通識境強者都不多,更多的還是凝絡和返腑二境的人,但魔宗恐怕不止一位通識境強者。”師父緩緩說道。
魔宗還有兩位五境強者在,任其他宗門的三境四境再多也沒用。
現今齊國明面上的五境也就太湖佛宗的空明和尚而已,吳國的也就只有青藤書院的孔令七,而楚國也就只為楚王一位五境。
也難怪魔宗可以肆無忌憚地擴張,除了各國皇室的妥協之外,更重要的就是如今天下各宗派虛弱的現狀。
“那個,仙長你們還招人嗎?我想試試。”
一個小男孩跑到張天霸面前,看年紀也比東方棄還要小上兩歲。
“招啊,你要加去普通宗嗎?”張天霸微笑道。
一旁的雜務堂長老則是立刻掏出珠子,開口道:“小娃娃,你先把手搭上來試試。”
“師父,他不是還沒有修煉過嗎?應該沒有真氣吧,這珠子能測出來嗎?”張天霸疑惑道。
當初他在萬法仙門測試資質的時候,輸入真氣也就只亮了五個點。
“測天賦,沒有真氣也能測,只是沒有輸入真氣那么精準而已,但還是能看看的。”師父回答道。
隨著小男孩將手放到珠子上,珠子緩緩亮起了五個點。
“要嗎?”張天霸看向雜務堂長老。
“當然要啊,既然能修行,那可以招回宗門。”老人笑道。
就在這時,小男孩再次開口道,“仙長能借我點銀子嗎?以后我再想辦法慢慢還。”
“你要銀子干嘛?”張天霸對小男孩問道。
“我想給我娘買張棺材,等我把我娘埋了,我就跟你們回宗門。”小男孩回答道,語氣充滿懇求。
“你娘呢?”
“在巷子的草席。”小男孩平靜回答道。
“帶我去看看。”張天霸開口道。
如果只是昏迷過去的話,他能幫就幫,畢竟也是一條人命。
張天霸跟隨小男孩來到巷子中。
很遺憾的是,小男孩的母親已經咽氣了,肢體已經僵硬,縱使他是修士也無力回天。
“行,我借你銀子幫你埋葬你娘。”
張天霸出錢找來人將小男孩的母親妥善安葬,全程小男孩都是保持著麻木般的平靜。
母親死了,他不可能不傷心,只可能是強忍心中傷痛。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張天霸開口問道。
“仙長,我叫朱一一。”小男孩回答道。
朱一一,這名兒倒是挺普通的,天賦也很普通,也沒什么特殊之處。
“以后叫我大師兄,不用叫仙長。”張天霸輕撫小男孩的頭。
張天霸帶著朱一一回到普通宗的招生位前,對老人開口道:“師父,咱回宗門吧,已經解決了。”
“行。”老人掏出扇葉。
張天霸帶著朱一一坐到扇葉之上。
“叫朱一一對吧,愿意和師兄講講你為什么要去普通宗嗎?”張天霸順勢坐下,和朱一一目光平齊。
“因為我想要銀子埋我娘。”朱一一回答道。
“那為什么不去萬法仙門?”張天霸繼續問道。
“去了,但他們不要我。”朱一一神色黯淡,那些宗門其實他都去了,只是沒有人愿意要,就算有宗門愿意要他,也不愿意借銀子給他。
“哈哈,你小子倒是挺老實的。”雜務堂長老笑道。
“你娘…”張天霸緩緩開口道。
但還沒有完全說出口,朱一一就搶先開口了,“我娘是餓死的,今年收成不好,家里沒有余糧了,我娘就帶我進城乞討……”
說著說著,朱一一強忍的眼淚還是從眼眶中涌了出來,小男孩抽泣的動作讓張天霸感到鼻尖微酸。
“沒事,想哭就哭吧,師兄不會該…”張天霸將朱一一輕輕抱住,一只手輕撫朱一一腦袋。
“我娘她…我娘她…我娘是被活活餓死的…”小男孩緊繃的淚腺還是在這一刻崩潰了。
他遇到了一個很好的師兄,但遇到的還是太晚了,娘已經被餓死。
張天霸也長呼出一口氣,眼圈也微微濕潤,這個世界的凡人就是這般活得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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